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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

西行日记(十二)

已有 595 次阅读2010-7-28 10:46

9月27日狮泉河-三十里营房

 


 


归队

       按照约定,狮泉河的路灯还亮着,我们就已经在G219上等待大部队了,这是早上8:30。


       如期归队,四辆车,我们垫后。头车V8是八支队的队长和政委,他们专程要把我们送到新藏线界山达坂,而后由参谋长,西藏交通厅指挥车V8上,一直护送我们到叶城军营。昨天我就把我的车载台装到了头车上,今天改用手台。


       出狮泉河“黑道”恢复成搓板土路,四辆车风驰电掣,蹦灯闪烁,好不威风;“垫后”的自由度大,利于拍照。四条巡洋舰就是四架战机,拉起火箭般的白烟,传出十几公里。偶遇路车吓得停车让道!



 



 


日土军营的早餐

       狮泉河到日土只是个热身运动。


       日土军营在这个县城边上,军营内外花团锦簇,门口打出了横幅“热烈欢迎交通部领导亲临指导”,门卫军礼欢迎,我也军礼回敬。


       早餐已经上桌,小米粥、大麦粥、豆浆、牛奶、油条、烙饼、包子、面条、鸡蛋,各式小菜……,就差上酒了。我真是觉得上顿还是普兰军营的晚餐。



 



班公错一半是淡水一半是咸水

       离开军营沿砂石路飞驰,尘烟还未散尽就到了班公错,蓝色的水面逐渐由小变大,路面紧贴湖面一尺高。慢点吧,这么好的景色,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我忍不住用电台呼叫;你没听过马玉涛唱的吗,“别让马铃踏碎湖边(林中)的寂静,…”,电台里回答:前面有码头。


       沿湖路的拐弯处可以说就在湖里,要是晚上再赶上大雾,车一定会下去洗个澡。有的地方带栏杆,大多不带,为迎接“首长”到来,战士们列队欢迎。


 



 



 


一路上尽是颠簸的行进中拍摄了,巡洋舰“预收紧”的安全带勒得人透不过气来,1Ds+28~300的相机像端着把猎枪,很难准确击中活动靶。


 



 


 


       班公错码头到了,本来计划武警开船到班公错深处、甚至边界一游,考虑到今天时间紧迫,还是取消了,到三十里营房还有600多公里。


       码头上有一条停泊的小游船,游船内晾满了鱼干,这里只有阳光,没有苍蝇。湖边刚收网的渔民正在船上一条一条地摘着刚捕上来的鱼。


       政委介绍说:班公错东西长150多公里,四分之三在我国,四分之一在克什米尔,我们这边是淡水,印度那边是咸水,我们这边养鱼,他们那边养虾。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湖里的水一半是淡水一半是咸水。80年代张贤亮的小说“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是不是从这儿来的灵感,不得而知。


这里有一个小餐馆,“鱼宴”,我和政委说,可惜来得不是时候,刚“宴”过。湖中盛产一种名为裂腹鱼的无鳞淡水鱼,受高原环境影响,生长缓慢,但味道十分鲜美。


站在码头上,面对湛蓝的湖水、远处的雪山,呼吸这儿凉爽透彻的空气,可以融化一个人。大量红嘴鸥和斑头雁,偶尔会在湖边出现罕见的野马、野羊。


班公湖是最著名也是最长的裂谷湖,属于构造断陷湖。湖水碧蓝晶莹,色块渐渐推进,丝带慢慢宽广,那一抹幽蓝,终化做了绵延的碧波。这就是班公错。班公错的蓝,明媚而不夺目,清秀而不矜持,自然亲近。


 


一路行去,湖随山转,山入湖中。每一个角度,都是一个新的班公错,湖面的构图不停变换,山势的起伏连绵不绝,湖水的颜色明幻无定,唯有白云蓝天的倒影,反倒显得凝固。当班公湖的最后一汪碧蓝被抛在身后的时候,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不回首眺望。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上午十点中秋赏月

       离开北京之前就有个愿望,阿里高原赏月,也许是在玛旁雍错,一轮明月映在神湖里,照亮了对面圣洁的冈仁波齐雪山;实际上天气不好之外,我们还颠破了机盖;正值中秋,我们的心像札达雪夜一样黑暗。


       现在一路北上,早已将这些遗憾和痛苦忘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对这电台狂叫,车队停下,睡觉的队员也惊醒,西边地平线山间上,黑云打开一扇窗户,露出一轮明月,光照刺眼,月亮上的明暗斑迹清晰可见,太神奇了。


 



 


       几分钟的光景,乌云重新关闭了窗户,月亮走了,留下一抹余光,藏族司机祈祷。


 



 


交通指挥车的语言

       赏月之后,部队向着界山达坂快速挺进,颠簸、荒凉、乏味。也许是为了给大家解乏、解闷儿,电台里不时地传来指挥车上指挥以外的闲谈话语。


       “四号车,四号车,因为你是手台,要节省用电,你不用回答我,Yes请按一下键,No按两下键,紧急情况SOS一长一短按键,明白?”


       我按一下键。


       “Ok,你跟上来了没有?”


       按一下键。


       “Ok,保持两三公里的距离。”


       电台把我们四辆车组成了一个整体,说笑逗贫,好不热闹。


       “与斯太克汇车”。


       按一下键。


       “垭口接急弯下坡”。       按一下键。


 



 



 



 



 


       “到死人沟吃午饭”。按一下键。


 



 


新藏线界山达坂6700米

       久闻大名,“谈虎色变”的西藏-新疆界山达坂终于到了,远远可见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区界碑,海拔6700米”落款是“武警交通八支队”。下车活动、照相、放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跑回车里再看我的GPS海拔只有5140米!


 



 



       石碑上的海拔高度肯定不对,但是也不好去问我们随行石碑的主人,我只对政委说,这是我见到过的最漂亮达坂垭口界碑,确实。


       垭口的风大极了,吹得我、冻得我面目发麻。我们走的这条路应该就是当年首批进藏部队,李狄三股长带领的139人先遣连从新疆走过来的路基础上修的。现在武警八支队接着修,相信过不了几年就会“黑道”了。


新疆第一湖阿克赛钦-我的衣服被染蓝了

       界山垭口一个下坡十几公里之后地貌变成了红土世界,高高的山梁上,透过前面车窗可以看到红色的原野中镶嵌着一块“蓝宝石”,从GPS得知乃阿克赛钦湖。



 


    阿克赛钦湖,湖面海拔为4990米,处于半封闭性阿克赛钦盆地间。据资料得知这一带矿产资源丰富,从康西瓦至大红柳滩间为伟晶岩密集区,已发现电气性能良好的工业云母,伴生大量稀有金属,大多可露天开采。


    阿克赛钦是一块被喀喇昆仑山,昆仑山及阿里高原环绕的盆地,自古以来就是从新疆到达西藏的重要通道,元后准葛尔大军及蒙古行旅都是从此进藏,清时曾设立拓置局管辖,1951年西北解放军李狄三也是从阿克赛钦到达阿里的。
对于这样一块土地,中国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其属于中国,直到印度人抗议中国通过阿克赛钦修建新藏公路以前,中国政府并不知道印度对这里有领土要求。
印度的依据是所谓约翰逊线。1860年英国测绘军官约翰逊曾作探险旅行,他从拉达克进入阿克赛钦最后到达新疆的和田。此人把阿克赛钦视为无主地,因此将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标画进英印的属地,将中印分界线画在了昆仑山一侧。
对于这条约翰逊线,英国政府并未知会大清国,历代中国政府包括新中国并不知道此事,更谈不上承认了。因此从这条线被炮制出来那天起,它就和麦可马洪线一样,是一条一文不值的“屁线”。


    今天我们的车队通过这“不毛之地”可亲身体会到当年李狄三的139人进藏先遣队的艰辛,他们到阿里的路上就牺牲了68人。



 



 



 


新疆的达坂

       达坂其实就是山的最高点,别的地方都是称作垭口。新藏线上一路走来,翻越了无数达坂,最著名也许是界山达坂,也许就是因为它标了“6700”米。不过我印象比较深的是“红山达坂”。


 



 



 


死人沟结缘

       死人沟其实就是现在有些详细地图上标的泉水沟,海拔5200多米。据说是新藏线上最恶劣的地方,5月份的夏季,湖上还结着冰,当年一夜带走了很多进藏战士的生命,因此得名。过往司机都尽量避免在此过夜,似乎不仅是不毛和寒冷,而且有瘴气类的东西。我们早就盼着到此地吃饭,果然景色独特。


 



 


       头车在死人沟“山城饭店”门口停下,看来这里是武警的民间“联络站”,是死人沟“五星级”饭店,“大嫂”自然会拿出全部的好东西“迎接亲人解放军”。我们在门口照了一会儿像就冻得受不了了,这刚是下午3:30,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刻。我们一行人沾满了整个饭店,饭店中央是一个大火炉,只有两张桌子,还有两张床,大概是老板的。围着火炉座下喝茶等饭,后背还感觉到明显寒意。刚把门关上,隔壁炝辣椒的油烟味炝得我们所有的人咳嗽不止,不得不出来透气。


       饭菜陆续上桌了,开始的速度是“盘盘见底”,饿坏了,看来搓板路就是“利于消化”,后来真显叫多了菜,原来当兵的也有“眼大肚子小”的毛病。



 



 



 


       这是一顿丰盛、可口、及时的午餐,谁还记得死人沟5200米高原不应过饱饮食的条文,如果不走了一定会再喝上一顿。最后不知谁问起我带的方便面还剩下多少,是否需要补充。我刚刚暴餐,提起方便面就反胃:


“从北京带出来三箱,才吃了两盒。这儿多少钱一盒?”


“10元,你要买到这儿就发了!”


“明天就出去了,到叶城以后的新疆我还不是平趟!?”


“那你就干脆卖给老板娘吧!”


我说“行啊,我正嫌累赘呢!”,老板娘说:“现在手里还没那么多钱,给你些钱还有3个红牛饮料都给你”,我说“算了吧,全部送给你,下次武警再来多优惠点儿,这可是从北京麦德龙大超市运来的。红牛我车上有两箱。”


 



 


       老板娘感动,同行的玩笑“老总是不是喜欢上了老板娘”,他们叫着“合个影吧”,老板娘“大嫂”红着脸不好意思了,我很大方。如果真按她说的“收购”去做我真会不好意思!


       “山城饭店”还真是不简单,除了味道正宗的各种川菜之外,还可以住宿、汽车修理、配件,从她门口的油桶看出,还可以加油,如果再加上个“红十字”就全了。


       “死人沟结缘”没有能留住我们,现在已经17:00,前方的搓板路还有近300公里到三十里营房,22:00以前到不了!


       死人沟不可怕了!



 


我使新藏线中断了2小时——暴胎

       离开死人沟,我们就去跑“头车”了,反正17:30光线还很强烈,快跑,把最好的拍摄时间都留给“大斜光”,尽量减少夜间行车。



 


已经不记得经过了哪些“只有标牌不见人家”的地方了,荒原上只有赶路、赶时间的信念;盼望的大斜光美丽景色,在这里只化作了单一。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地名熟悉的“大红柳滩”军营的牌牌也一晃而过。


       20:20我们来到山间一个拐弯后,感觉不对,停车一看,左后胎“暴胎”了,报废了。此地正值山路上坡处,刚拐过一个弯,前面还有一个弯儿,路很窄,我们强行把车贴近右侧山体,左侧即使是“QQ”还是过不去,下面是几十米的山崖。



 


       “换胎吧!”我们两个人分头忙碌:盲区外架设一个警示牌,另一个盲区外路中央防一个机油桶正好是红的。巡洋舰的备胎在下面,要用随车的专用工具从车后的小洞洞里伸进去对上扣才能把备胎“摇”下来,专用工具是三节接起来的铁棍,接口处应当有固定螺丝,我们的没有了,只好用手把着慢慢伸进去,还好我带了充电应急灯,工具好不容易顶上了扣,一摇,傻了,工具最前面的一截掉进小洞里。一人满满勾吧,另一个人打眼儿、放千斤顶。这才又发现千斤顶漏油了,报废!


自己换胎已经不可能。二十分钟过去,“大部队”还是没有上来。后方情况不明,没有手机信号,再看手台早已没电自动关机,连最简单的“SOS”也发不出去。只好在此等待,我去后面弯路盲区前等待接应,老王去前面弯路阻挡可能的来车!


21:00 山沟里全黑下来,部队没有一点踪影;黑暗中我听到老王在叫我,转过山弯儿看到我们车旁六七个黑影在晃动,分不清老王,我心头一阵紧张!不知怎么回事儿,赶紧跑过去!原来是老王在另一侧山路拐弯前,拦住了两辆下坡的油罐车,车上人来看看是否能帮上一把!大车上有千斤顶,但没有专用工具。


我们把路全部堵死了,把新藏线G219国道已经堵死了一个小时!人家没说什么,走了。


21:30来的路上终于看到了移动的灯光,“盼来了亲人解放军”。原来他们在大红柳滩加油了。


幸亏都是巡洋舰,我们不用动手,20分钟后换好备胎。部队解救了我们,也解救了那两辆油罐车,更解救了新藏线。


 



 


 


嚼口香糖也是工作

22:00多钟,重新上路,没想到还有灾难等着我们,20分钟后感觉右后胎亏气,赶紧用新换电池的手台报“SOS”。右后胎还没有完全瘪,隐约能听到撒气声,这时后车已经到了,我们用水找到漏气孔,扎了。怎么办,我只有一个备胎,首长下令马上换他们的备胎,驾驶员说换不上,轮胎不一样,钢圈五孔对六孔!没有快速补胎工具,交通厅的首长说大家嚼口香糖,用口香糖也能应急补上,我拿出随车的电打气泵一边打气,他们一边快速咀嚼口香糖,首长说:      “都快点儿嚼,这也是工作!”


我这胎扎得也值了,这么多人在为我嚼糖,以后我车上也得备点儿。


我的电动打气泵引起交通厅藏族司机平错的新奇,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儿,他们说自己车上都是“人力”的,胎扎了,不分官阶,每人打一百下,打满一个胎要800下!5000米以上的高原哪!


“到新疆后,我把电动泵、逆变器都送给你!”他们还要原路返回!


       胎“补”好了,在外面还贴了一块胶布。他们要我每20分钟再停车检查一次胎压。我几次示意他们先走,我慢慢跟来,他们说什么都不干,使我真的看到了如今的“李狄三”。已经23:00多了,还有七十多公里到营房。


       “死人沟”没有能整死我们,死人沟外整死我们了。



 


三十里营房军营

       凌晨一点钟终于到了目的地三十里营房。海拔3700米。


       三十里营房是日土过后最大的停靠站,几乎全部是驻军,全部水泥路面,还有久违了的路灯。这个地名不但我的GPS上没有,我查了若干本地图上都没有,只知道这里距叶城还有~450公里。


       军营里寂静,食堂的司务长和几个战士还在等我们。我们静悄悄入住后,才得知,整个三十里营房已经住满了最近搞军事演习的战士,他们早上6点钟就要起床,真事的,因为我们伙房的人今天睡不了2个小时了。


       一大桌菜,还有五粮液。我五杯下肚,赶紧谢桌,不然就真的要“看看高家庄地道到底能盛多少水”了。我多了,回去睡觉,只好由老王,他们带着去补胎,撤圈儿了。


       我早已“人事不醒”,老王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他说搞到三点!这回我没有听见老王打呼。


 


三十里营房第七次修车

       补胎、拆下报废胎的车圈儿。从1:45~3:00把人家从床上抓起来搞的。第二天早上我们到这儿再来加油,还看见了报废胎。


       400多公里就到也成了,我把从格尔木开始一直背着的20升备用油桶的油先加上,主油箱已经空了,再买他一桶油,270元/40升,就够了,付油箱还有40升。大红柳滩要350元一桶。比札达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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