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发票了,俄罗斯的芭蕾舞胡桃夹子。俺说给俺换成二人转的吧,这个太那啥,那个俺比较适应。工会主席就生气了:一脑袋高粱花子,就知道看二人转,裤裆里掏出来再塞进去的西里咣当的那一把东西,啥意思啊?就不能提升提升品味啊?去,都去,再给你一张,带媳妇去,哦对了,还是上次那个媳妇啊,不许换人,换了我处分你。
舞台是从头至尾一片瓦蓝啊,俺对媳妇说这咋不换个颜色啊?媳妇说这是一个讲做梦的故事,做梦可不就这个色么?蓝盈盈的,多飘渺?谁做梦大红大紫啊,那是血光之灾!俺说还有做梦娶媳妇的哪,那不是大红大绿啊?媳妇一瞪眼:我是你做梦娶来的?
不再多言。
俺有这个照相的爱好,照例揣了一个小DC,可是十七八排太远了,开演后,就对媳妇说你坐这看啊,俺到前面去捏两张。于是踅摸到台口的一个空座坐下,身后是好几门大炮,哒哒地打着连发,好像是一伙专门拍舞台照的摄友。拍了一会儿后回到原座,媳妇嗔俺:你出溜出溜的一趟一趟的瞎串啥啊?这是看芭蕾,不是看二人转,真不讲究,去,到外面服务台给我买两袋瓜子,要五香的啊。
芭蕾这东西确实跟二人转不一样,二人转是男的掐一下女的脸蛋,然后女的飞脚把男的踹个跟头;芭蕾是男的拢着女的腰,然后女的就转圈,转迷糊了,就“啪”的一个亮翅,醉卧君王怀,男的还顺手把女的大腿也抱住了,既搂腰又摸腿,比二人转里占的便宜大多了。只是DC本不是干这个活儿的家什,快门时滞“残酷无情”,分明是动作打开时按下的快门,画面出来后动作全是“残废”。
那个俄国帅哥把媳妇看的眼睛直勾勾的,为了不吃亏,俺就狠狠滴盯着女演员的大腿……。凭着看英国达人秀节目时从那个卖诺基亚手机的Paul Potts唱的歌剧中认识到的皮毛又皮毛的西洋乐理,心里掐算着音乐到哪里演员该有个什么造型了或者该跳了转了翻筋斗了,就提前一点儿赶紧按下快门,事后回放,成功率十分之一不到。
天鹅绒帷幕就徐徐拉上时。媳妇还在那里愣神儿,俺就掐了媳妇一下:走吧?回家了。
出了剧院俺就站到马路边伸手,媳妇走到公交车站看了看首尾车时间后喊道:打啥车啊,还有最后一趟公交车。俺说都看芭蕾了,是不是得找个馆子夜宵一下让这次高雅的夜生活有头有尾啊?媳妇说夜啥宵啊?回家剩饭熬点粥对付一口得了。
到家后,想着明天还要上班,便匆匆洗洗睡下,当夜无话。
《河沿乱语——飞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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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媳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