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六大宗主寺之一。别问我什么是藏传佛教的格鲁派,这对于我这只问自然苍生、不信鬼怪神灵的世间凡人来说,要说清这个问题太难了。虽然我也曾在六大宗主寺之一的塔尔寺小住两日,但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它的创始人叫宗喀巴。而这位提倡“僧人严格持戒、不事农作、独身不娶”的大师拥有两位很著名的弟子。他们在宗喀巴去世多年以后,经过努力都获得了一个称号:一个叫班禅、一个叫达赖。
拉卜楞寺非常出名,出名到它所处的夏河县被人称为“东方梵蒂冈”,出名到县城中的外来游客数量远大于常住人口数(包括一些在此一住就数月数年的游客),出名到上个世纪的最后一年就有一位来自南宁的中学生逃学到此旅游。这是藏传佛教最典型的建筑与最典型的法器。白色与红色的墙体让人觉得自然和纯净,黑色的窗框则源于藏民们以黑为尊的习俗。通体鎏金的工艺让屋顶的经轮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在佛教中,这也是能驱走时间一切邪恶的光芒。身旁走来的是一位端着供品的喇嘛。清晨的阳光映红着他身上的僧袍,也为他拉出了长长的身影。他似乎并无心与我一起欣赏今日纯净的天空,匆匆的脚步似乎在告诉我新一日的祈祷就将开始。
说到虔诚,除去磕长头来此的信徒,那些云游到此的僧人也是寺院中的一景。如若不是令人向往的佛家圣地,这位背着行囊的僧人也不会来此拜佛。 不只是人,这里虔诚的佛教氛围和纯美的蓝天让原本极爱吵闹的鸟儿选择了安静地聆听。白塔似乎不会考虑黑色鸟儿对那洁白塔身的玷污,因为佛经中的包容,这样的包容是对世间万物的。
不知道这样围绕着白塔的转圈是否源于佛教的教义要求,但我注意到了这位僧人的行为有些与众不同。每逢经过此处,他都会将额头紧紧地贴向墙体,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也许这样做是因为他更为虔诚,也许是因为他心中希望佛主实现的愿望更为远大。我同样不知道的是他们每人需要在此转上多久,因为我看到的只有增加的信众而无离去之人,而这位一圈一叩首的僧人已经是第7次经过我的眼前了。
当然,并不是只有转动的脚步和叩下的头首才代表虔诚。这位白塔前手持佛珠的老人更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坚持与信仰。身前的拐杖是他不能亲身接近白塔的原因,但客观的缺陷与满是皱纹的脸颊一样无法改变他那凝望的眼神与虔诚的目光。
正是因为这份坚持与信仰,拉卜楞寺的每一条小巷都可见到这些虔诚叩首的人们。我曾亲身上前,去触摸那一块块信徒们祈祷的石板,感到的是饱含光滑的粗糙。说它粗糙,是因为这石板上布满了累累裂痕,身体与裂缝的每一次接触都会到来一阵无法避免的刺痛;说它光滑,是因为这一块块裂痕累累的石板从不缺少在此五体匍匐的信徒,长年累月的摩擦已将所有的凸起尽数磨平。
从日出到日落,从初春到严冬,无论衣着与装扮,不管身份地位,这里的人们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也许还有言语。因为一颗虔诚的心所包含的不会是高低贵贱的区别,而是如天空般的纯净和永不泯灭的信仰。
是的,信仰面前的人们是没有区别的。在拉卜楞寺那最为著名的转经长廊中,有晨起诵经的喇嘛僧人,但更多的则是一位位身传传统民族服装、手持法器的信众。
信仰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这句话我已经说过N遍,但我还要再一次提起,因为这位衣衫褴褛的朝圣者。看那满是灰尘的衣衫,我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位乞讨者,但那脚上的皮靴和手中的木板让我想起了进藏公路上那一位位曾让我动容的朝圣者。不知道他从哪来,也不知道拉卜楞寺是否已是他的终点,但我知道他此刻磕下的长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因为他心中的信仰永不消失,而佛就在心里。
说到虔诚,除去磕长头来此的信徒,那些云游到此的僧人也是寺院中的一景。如若不是令人向往的佛家圣地,这位背着行囊的僧人也不会来此拜佛,我们也不会来此朝觐。不知道他已走了多远,但我知道千万与我相似的游客和朝圣者们已走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