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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初登坝上大草原(38年前的坝上)

热度 1已有 605 次阅读2013-8-6 20:26


         三十八年前初登坝上草原,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如今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1975年我工作在辽河油田,单位办的五七农场要搞养羊场,经与昭乌达盟革委会联系,同意调拨给油田300只种绵羊,因为我父亲走五七就在昭盟的喀喇沁旗,领导派我参与运羊的艰巨任务。走的时候也不知目的地在哪里,我以为是翁牛特旗或阿鲁科尔沁旗,那里是大草原。

         刚过国庆节 就出发了,一共是10辆教导队的高栏板解放车,司机全是老教练,从盘锦到赤峰的道路非常不好走,一多半是砂石路,道路狭窄,到了赤峰颠簸的骨头要散架子了。第2天起早又出发,有昭盟革委会的同志做向导,出了城一路向西驶去,我认得,这不是往喀喇沁旗走吗?公路还是砂石路,路两旁的杨树树叶已经成金黄色的了,非常好看。越往前走山越高,临近10时,来到二道河水库的山下,车队休息,检查汽车油、水及刹车,这时大家知道了前面是一段最难走的路段。

        车队再次出发,汽车艰难地向水库左边的山上爬去,解放车在油田是最次的汽车了,我们有许多进口车,马力大、速度快、可就是栏板太低,运不了活羊。汽车终于爬到了半山腰,水库的坝体变得很渺小,转过山,我的妈呀!水库的水看到了,半山腰的公路距离水面能有80米,深深的谷底躺着几辆汽车的残骸,太吓人了,我紧握车门握把的手沁出了汗,司机坐在左边看不到这情景,他只顾开车,只能过一辆车的窄路,偏偏对面还来了车,对面车选择了紧贴山壁的胳膊肘湾停下来,让我们的车开过去,这真吓人,车轮贴着悬崖边走,好在油田的教练技术过硬,在技术竞赛时可以在两根铁轨上开,尽管如此,我还是头伸到车窗外紧盯着 车轮,帮司机看路。会过车开始下山,一路紧跑,把九曲十八盘统统抛在脑后。

        过了一坡又一坡,竟然看到风景秀丽的小山,山下郁郁葱葱的松柏,拥簇着黑色斑驳的花岗岩的山体,这景色与千山的景致差不多,房子和院墙都是琉璃瓦的,好像是一座王府,车队再次休整,吃午饭。再次上路,依旧在大山里转,走着走着,一座横断山在眼前,把天挡了一半儿,横看成岭侧成峰吧!汽车又开始吃力地爬山,之字型的盘山路,左盘、右盘,走了半个钟头终于上到山顶了,呦呵!这哪是山顶啊!这是一个大平台,大草原。这里草有一尺多高,没有路,只有一条车辙通向草原深处,我们的大解放撒欢地跑,二、三台车并驾齐驱,虽然在平原上跑还是有在山顶的感觉,云层非常低,好像伸手能够到,太阳也不知哪去了,是不是在山下,大草原上没有人烟、没有牲畜,我突然想到:这就是坝上吧?

        汽车走了一个小时开始下山了,下山的路不陡,下了山就看到太阳了,太阳快落山了,路边有一个检查站,车队略停片刻,走近时方看清“河北省围场物资检查站”, 我们进了河北省的地界了。汽车贴着山向西走,走了几十里再次向北,爬山,又回到坝上,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来到牧区的生产队,晚饭是馒头、奶茶,原以为奶茶会很好喝,原来味道与夏季车间的咸茶水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司机检查车俩,给汽车加油,我和盟里的同志到生产队接收种羊。

        这儿不像头天那平坦的大草原,这里有小山包、有稀拉的小树,草场也不如头天的茂盛,依稀看到草下是白色的沙子,这就很奇怪了,这大山上哪来的白沙子。牧民赶着牛车打草去了,车后跟着三、四头红牛,一辆辆木架子车走过,这情景在电影里见过,可这牛从来没见过,周身红褐色,形体瘦长,长长的牛角向上长, 问生产队队长才知道这叫草原红牛,是牧民的自留畜,每家都有几头牛,解决牧民喝牛奶的问题。来到生产队的羊圈,这坝上的绵羊就是大,个个都像大肥猪似的,有几个特别高大、像小毛驴似的,我说那几个大的给我们吧, 队长说:那是结子,不能给你们。我问他:什么是结子。他说:去势的小公羊叫结子,一会儿给你们抓一只。

        汽车陆续开过来,牧民很麻利地把300只大绵羊装上了车。

        回到生产队得以仔细观察这牧区,你要是以为牧民都住在帐篷里,那就错了,这里的牧民住在土房子里,房子不高,可能是冬季防风雪吧?牧民家没有院子、也没有看家的大狗,窗户下都有一块大面板,在晾晒奶豆腐,队长拿了几块让我们嚐,酸酸的有点奶香味。队长说:每天把喝不了的牛奶灌倒一个马皮的口袋里,放在太阳光下晒,水乳分离之后把水倒掉,乳液放在盆里继续晒,凝固后切成薄片再晒,牧民有奶酪吃,即使吃的蔬菜少也不缺少营养。在牧区没有看到成群的马,不用问便知道,这里是种羊场,一色养的是澳大利亚的种羊。

        早饭是馒头、汆羊肉,从来没吃过汆羊肉,原来就是烧一锅开水,作料是姜片和大料,水烧开后,把切成方糖块大小的羊肉块下到锅里,开锅10分钟,撇去浮沫,放盐及葱花就起锅了,羊肉鲜嫩可口,一点儿都不羶也不老,这就是队长送给我们的结子。  

        为了赶路,也没跟队长过多地交流,甚至不记得队长姓甚名谁,但是,初次登上坝上草原的经过还是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山是那么高、路是那么难、云是那么低、羊是那么肥,现在摄友拍的照片我完全不认识了,现在的牛都是花牛,原来的草原红牛不见了,以前牧民放大绵羊,现在变成放马了,要知道马是不吃带露水的草,现在天一亮牧民就放马去了,即使遍地白雪也照样放马,太可笑了,一切都商业化了,坝上也卖票参观了,从前原始的坝上大草原不见了,现在有的是漂亮的蓝天白云,整齐的白帐篷,开满黄花的草地,半裸露的草场、瘦马成群。   








从南坡上坝上和从北坡上坝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只有从北坡上,你才能体会到它是坝上大草原。
非常遗憾的是我那次去坝上没带相机,在单位我是宣传干事,胶卷随便用,每次拍会战,许多胶卷都给个人拍照了,回来还得冲洗放大,这事多了就很烦,这次运羊就是故意不带相机,事先不知道去坝上,如果知道,肯定会带的,留下终生遗憾。
北方的黄牛牛角往两侧长,海拉尔的大花牛牛角弯弯的向前长,草原红牛的牛角弯弯的向上长,有点像印度牛,红牛身形瘦,没有大肚子,母牛的乳房也不大,周身通红,非常好看,拉着花轱辘的木架子车,一辆接着一辆往草场走,后面还跟着小牛,这场景现在没有了呢?
看到有的影友拍坝上丘陵地带、有成片的林木,其实这不是坝上,坝上海拔在2000米以上,根本不长阔叶林,即使有小树也长不高,因为冬季风大,河北省张北四县把海拔1400米以上的地带都叫坝上,说实话这里风景比坝上好看,有草原、丘陵、阔叶林、针叶林,色彩多样,层次起伏,坝上没有它好看,但是,天然形成的一道大坝,上面是平坦的大草原,这就是一个自然奇观,更何况这里还有许多历史故事,真应该劝劝那些仿冒者,历史需要真实。

很珍贵的历史资料,现在估计没有养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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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我不玩游戏 2016-4-12 21:51
回忆,是美好的。
回复 新北雁 2016-4-14 11:00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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