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渐渐远去，叶子纷纷扑向大地。枝头最后的辉煌已经演绎净尽，下一个目标就是践行物质永恒的定律。

在北京，在公园里，叶子不能像在森林里那样腐烂成为腐殖质。需要清扫、运走。几十年前，我曾经在上班的路上被焚烧树叶冒出的浓烟呛得咳嗽。这些年，因为环保，开始用麻袋装运，据说是运走制作天然肥料。

多年前我看过一本外国小说，其他的情节都忘了。只有一个细节至今记忆犹新：一位公爵夫人，早晨拉开窗帘。看见她花园里的道路上铺了一地落叶，金灿灿的很美，竟然惊叫起来。原来这天负责打扫的佣人生病了，没有早早起来打扫。无意间使那位夫人看见了秋天常有的美景。

秋叶的美与众不同。从春到秋，它们制造氧气，给根输送营养。丰盈了果实，扮美了环境。秋深寒风起，它们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中，变作肥沃的泥土。在宗教故事里，亚当和夏娃吃了禁果，感到赤裸的羞愧，用树叶遮住身体。

今年，我开始拍摄秋叶。无论是什么品种，秋天的叶子都显现出灿烂的美。风霜雨雪，日精月华，毫无保留地被叶片汲取，贮存。那一丝丝叶脉，像极了大地上的江河。从嫩绿到金黄或者嫣红，岁月成就了叶子的美丽。

我爱秋叶，爱她的灿烂、凄美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