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上苍!我们一定受到神的眷顾,运气出奇的好,珠峰洁白巍峨的身躯前居然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只有峰顶飘逸着标志性的“珠峰旗云”,在长镜头中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冰雪的皱褶和岩石的嶙峋。
默默注视,眼中只有你的身影……
从绒布寺看珠峰:晴、好、幸运……
在绒布寺停留近40分钟后,继续前行4km到达汽车营地,在此换乘管理处中巴车再行4km即到珠峰大本营,这里已是旅游者能够到达的极限,再欲前行须有国家体委出具的登山证明。
大本营有武警驻守,很有意思的是大家下车后必须先进帐篷接受武警说明注意事项,大致记得有五项内容:1、不能翻过前面山丘进入冰川;2、不能爬上珠峰标志碑;3、不能拍摄军人和设施;4、不能出示任何旗帜或标语等;5、不能脱衣服或裸体;最后一项让所有人不禁莞尔,在海拔5200米的狂风中裸体的牛人必须膜拜啊,太NB了!
爬上几十米高的小山丘已是气喘嘘嘘,呼啸而来的狂风如凌厉的刀锋划过,使人无法站立,支着三脚架的相机也摇摇欲倒,身体被瞬间吹透,我们算是领教了珠穆朗玛气流的强劲,难怪登山者称之为“喷射流”,真是非常形象生动。
眼前是高达几十米的绒布冰川终碛垄,裹卷着土石流浩荡涌来,每年登山季开始后这里会扎满帐篷成为登山大本营。
1924年,攀登珠峰的先驱乔治
﹒马洛里带着年轻的牛津学生欧文就是从这里出发,以古典英雄主义的执着开始了他的第三次攀登。视线追寻着马洛里的足迹——中绒布冰川
-章子峰
-东绒布冰川
-北坳
-8250米突击营地
-第二台阶
-消失在突如其来的的暴风雪中……,马洛里仍在珠穆朗玛的怀抱中,与他的女神朝夕相伴,那是这位牧师的儿子最理想的归宿——“因为,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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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狂风中矗立一个小时,就这么默默注视直到身体冻透。回到汽车营地已近晚6点,赶紧躲进毡房帐篷暖和一下身子,这时才感觉头有点儿发蒙,毕竟这里海拔5200米,一般没人躲得过高反。
力儿在外面与帐篷旅社的小老板旦增合影,一样黑黝黝的快乐笑容,快成亲哥俩了。
任外面狂风呼啸,然只管窝在毡房里开始呆傻痴乜,高反一来就是排山倒海,没有胃口,但还是囫囵吞下半熟的“速食饭”,不然恐怕夜里会更加难捱。
力儿还悠然地抽着小烟儿。帐篷外寒风冽冽,呼啸着摇晃着帐篷。
19:50珠峰开始日落,但过程极快,短短15分钟就一片夜幕,我们并未拍到希望中的“日照金山”。
镜头前飞过的巨鸟是大名鼎鼎的“喜马拉雅寒鸦”,这种体型硕大的乌鸦有着超乎想象的高空飞行能力,可以轻松飞越喜马拉雅山脉,甚至珠峰,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绝对是神鸟。
太阳落下,山谷中骤然冷寒下来,狂风更加肆虐,毡房像是要被刮飞一样哗哗乱响,火炉里添加了羊粪,毡房里还算暖和,但主人旦增告诉我们夜里就无火取暖了。久久沉浸在珠峰带给我们的兴奋和极大的喜悦之中,但现在要面对现实的高海拔寒冷之夜了。大剂量服下“高原安”,裹着两层被子早早躺下,一切动作都尽量放慢以缓解高反不适,只求平安度过“珠峰之夜”。
呼呼风啸中旁边毡房传来女孩痛苦的哭声,并且还在呕吐,同行伙伴只能安慰也素手无策。力儿拿了盒“高原安”送过去,希望有所帮助,回来告诉我们女孩下午在山丘上兴奋过度喝风了,感冒加高反极痛苦,想连夜下山但司机以喝了酒为由拒绝。大家皆摇头,高反不可怕,但感冒引发肺水肿就极危险了,藏族司机有些无良,拿生命开玩笑,其他都是借口,只要多给钱啥时都能走。
必须牢记——永远不要低估高原,永远不要高估自己。
云中天堂(10)——珠峰圆梦(下)
D19:9月25日(周二) 晴
行程:珠峰大本营—72km—岗嘎(老定日)—70km—G318岔道—28km—希峰保护区—125km—萨嘎
里程:295km
一夜大风呼啸半梦半醒,高反加寒冷使我们一直处于浅度睡眠状态,7:15天还未亮即起,静等珠峰日出。
寒风中天光渐亮,但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万丈光芒,可能与珠峰地理方位有关,日出的受光面极其有限,只限于东南坡和章子峰的峰顶。8:40天色已是大亮,又是一个万里晴空。收拾相机返回营地,多少有些遗憾,忍受一夜煎熬期待的日落和日出都差强人意,但想想珠穆朗玛已对我们格外眷顾,我们的珠峰之行已经称得上圆满。
等待日出时有幸结识沈阳武哥、刘哥,很爽快的东北汉子,闲聊之间得知他们也将奔赴阿里,今晚目的地也是萨嘎,但他们的藏族司机知道一条近路可直接插往岗嘎(老定日),不用再返回白坝,听罢真是大喜过旺,想起乌拉山180道弯就头疼,不过武哥他们还要先上大本营,预计中午才能出发。武哥带我们找司机问清岔路位置,司机很肯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必须跟着他的车才行,于是确定等待他们一起结伴出发。
回毡房帐篷泡方便面当做早餐,发现水杯已全部结冰,我靠!昨晚上睡冰窖里了。收拾行装又发现车子浑身一层厚霜,而后备箱里一筒防冻液被颠破,液体遗流的哪里都是,这下有的忙了。
整个营地的早晨都是忙碌的,几十辆车都在着车预热,每个人都是灰头垢脸,看来珠峰一夜对所有人都不好过,但相信也是所有人的终身记忆。
沿原路离开,在接近曲宗边检站的地方有路桩显示“
79km”处拐下道路,直接驶上乱石密布的河滩,横穿过河进入一片崎岖山地,紧跟前车一路暴土扬尘,真正是在越野,已经完全谈不上路了。
穿过深山里一处几户人家的小村子。
豁出去了,拿出“爱谁谁”的北京精神,一路紧追不舍。
路虽破、视线还好。
前车藏民司机车速极快,路况极熟,沟沟坎坎根本不减速,感觉是在开达喀尔拉力赛,幸亏紧跟前车而行,否则我们不可能找到这条小路。停车休息,司机说此路一般只有藏民司机才走,确实非常毁车。